当终场哨声割裂雨幕时，20岁的奥赖利正凝视着自己球袜上的泥渍，仿佛在辨认某种古老图腾。伊蒂哈德球场的探照灯将他睫毛上的水珠折射成星屑，社交媒体上那张攥拳嘶吼的庆祝照片，此刻正被37.2万次点赞托举成电子神龛。曼城2-1逆转伯恩茅斯的剧本里，这个爱尔兰少年用两次精确制导助攻改写了命运经纬线。
"他的眼睛能看见四维空间。"瓜迪奥拉赛后用指节叩击战术板，金属回声惊醒了记者席的录音设备。Opta数据显示，奥赖利本场创造3次绝对机会的同时，完成了12.8公里的幽灵式跑动——相当于在暴雨中横渡泰晤士河两次。他第83分钟送出的外脚背传中，球体旋转速率达到每秒8.2转，摄像机捕捉到伯恩茅斯门将扑救瞬间收缩的瞳孔。
更衣室的荧光屏仍在循环播放决胜瞬间。斯通斯在评论区留下的火焰表情，与更衣室柜门上未干的香槟痕迹形成奇妙互文。远征球迷区的老汤姆攥着半幅撕裂的围巾告诉笔者："那孩子带球突进时，我闻到了1999年诺坎普草皮燃烧的味道。"
数据不会说谎。本赛季10次出场制造5球的效率，让奥赖利的名字悄然爬上欧洲金童奖赔率榜。但瓜迪奥拉办公室的监控录像显示，教练组反复回放的却是少年某次丢球后，用鞋钉狠狠碾碎草皮的23秒特写。
笔者在混合采访区目睹了魔幻现实的一幕：当记者追问"是否准备好接班德布劳内"时，奥赖利突然侧耳倾听虚空中的雨声。他的回答带着科克郡牧羊人特有的狡黠："小时候我总对着悬崖踢球，现在不过是换了个更大的悬崖。"此刻曼彻斯特的雨仍在落下，却无人知晓这是否会浇灌出下一个王朝图腾。